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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章 借刀殺人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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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 海島上來了兩波訪客。

第一波就是周聰他們,昨天買了年貨,他們也沒回去, 而是在連城的親戚家借宿, 因為人多,住不下, 幾個成年人便湊合坐在椅子上盹了一晚上。

第二天一早, 周聰就來碼頭打聽了一圈,說是去海島的船已經停了,要去只能自己花錢租一艘過去, 便咬咬牙,租了艘船往海島來了。

周甲志在船上時特別忐忑, 一直問周聰是不是主動認錯賠禮道歉就一定能行。

周聰不耐煩地看著他:“我哪知道?總之這回我幫你, 完全是看在我半年不在家, 你幫著照顧了幾畝地的份上。等會到了老三那裏, 你自己看著辦。以後我也不管了, 可別到最後連累我被老三埋怨。”

周甲志憋屈, 只好去問周丙滔,周丙滔哪裏知道該怎麽辦, 也跟周聰一樣連連擺手:“你別問我,我可不敢在老三面前造次了, 你自求多福吧。”

周甲志心裏苦,臉上更是愁苦,他跟鄉親們把大話都說出去了,要是老三跟他媳婦不答應, 他這臉就徹底沒地方擱了。

到了島上一瞧, 嘿, 這才不到一年,就建設得有模有樣了,雖然還是缺這少那的,但還是能看出來,整體規劃得很不錯,建築用的都是新式的紅磚,處處透著蓬勃的活力。

周甲志心裏羨慕得不行,到了哨卡那裏,卻被攔住了。

唐紅軍只認周聰、谷雨和霜降三個,其他的一概不認。

周聰說好話也不行,唐紅軍就一句話:“旅長說過了,他老家親戚死絕了,你帶的這些人我一個不認識,趕緊走。”

就這句“老家親戚死絕了”把周甲志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,坐在哨卡前頭的亂石堆上唉聲嘆氣:“周聰啊,要不你進去喊他出來?”

周聰沒理他,掏出一根煙遞給唐紅軍:“老唐,通融一下,真是我們老家的親戚,你看我們都長得差不多,我還能騙你不成?”

“不行就是不行,你要再啰嗦,你也別來了。”唐紅軍一板一眼,說不放就不放。

最後只好周聰留在這裏陪著兩家人,讓谷雨領著霜降帶著年貨進去了。

安六合正在睡懶覺,天寒地凍的,島西的領導班子差不多都放假了,願意回去的百姓也都走了,她沒什麽事要做了,就躲在被窩裏做米蟲。

這日子真是愜意,早飯有男人做,冷了有男人暖被窩,孩子也是男人帶著,她只要繼續跟害喜做鬥爭就行了。

正睡著,夢見自己掉進了酸梅林裏,林子裏還種了不少的朝天?????椒,可把她高興壞了,一手辣椒一手酸梅,吃得那叫一個痛快。

可吃著吃著,便聽見有人在喊自己。

她睜開眼睛看了看,這才發現谷雨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呢。

她剛動了動,谷雨便貼心地托著她後背,把她扶著靠在了床頭:“嫂,還難受嗎?我瞧著我姨媽家的酸棗不錯,給你帶了一壇子,用糙米酒泡著的,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,你看看。”

谷雨把帶來的壇子打開,一股清甜的香氣撲面而來,酸酸甜甜的,聞著還不錯。

但安六合拒絕了她:“酒我可不能沾,你拿去自己吃吧。”

谷雨不明白:“我見我嫂子懷孕時吃過,也沒事什麽,這糙米酒自家釀的,度數很低的,要不你就嘗一口看看?”

“不了,還是小心點好。”安六合知道她是好意,但是該忌口的還是不要抱著僥幸心理的好。

谷雨見她不肯收,也就作罷了,坐在床前欲言又止地看著她。

安六合知道她今天來肯定有事相求,便問道:“什麽事讓你這麽為難?說吧。”

“周甲志來了。”谷雨早就不喊他大伯了,都是直呼其名。

安六合從她的稱呼可以看出來她的態度,聞言倒是一點都不意外,她耐心地等著,聽谷雨把昨天他們走後的事說了一遍。

她笑了笑:“這事你找我沒用,去問你三哥吧,被他們欺負是人你三哥,罪是他受的,要不要原諒也只能是他說了算。”

“我不問,我就是想跟你說,要是我三哥看在一個老祖宗的面子上心軟了,你可不能答應啊,誰知道那個周甲志琢磨什麽壞心思呢,不能慣著他。”原來谷雨不是來當說客的,而是來給周甲志背後捅刀的。

他要是知道自己望眼欲穿地在哨卡那裏等了半天,等來的卻是侄女兒給他穿的小鞋,不知道心裏作何感受。

總之,谷雨非常義憤填膺:“現在知道哄著我三哥了,早幹嘛去了?這次是他幫著我家把地裏的稻子收了,我哥才勉為其難,帶他們一起出來買年貨的,要不是因為這個,我都得罵我哥白眼狼,得了三哥的好處還想兩頭做好人,想什麽呢。”

“好谷雨,你有這份心就沒算你三哥白疼你一場。這樣吧,他這會兒不知道領著三個孩子去哪野了,你等他回來親自跟他說吧。”安六合多少是有點寬慰的,谷雨還算拎得清,知道該劃清界限的就不能模棱兩可。

不過外頭太冷了,她不想起來,便叫谷雨自己去找找。

谷雨便出去了,留下霜降在屋裏,叮囑她去廚房看看,幫著收拾收拾。

霜降默默地點頭,她不愛說話,其實已經在幫著剪窗花了。

不一會谷雨在張臨淵那邊找到了周中擎,見他正在處理張臨淵離婚的事,便沒插嘴,她把三個孩子領了回去,留下周中擎清清靜靜地處理問題。

事情是這樣的,沈芒種不肯離婚。

雖然申請打了,上頭也批覆了,可她硬是不肯去登記離婚,再拖下去的話,明天人家就休息了,不辦事了。

張臨淵拿她沒轍,只好找諸葛鳴和周中擎過來幫忙勸勸她。

劉冬妮和範文欣也來了,正苦口婆心的,拍著心口做保證,一定會給沈芒種介紹個好的。

可沈芒種不樂意,再說了,張臨淵介紹的婚事也沒成,這些人就是騙著她離婚,等真離了誰還管她死活?

她楞是不肯走,非要跟張臨淵耗下去不可。

範文欣見她不聽,想想也挺來氣:“你說說你,讓你把他捆起來用強的你又不聽,你要是早聽我的,何至於到現在都沒把他拿下?”

沈芒種臊得無地自容,只得嘀咕道:“我……我那不是怕他生氣嘛。”

“那你就不怕他跟你離婚?”範文欣氣死了,這個榆木疙瘩,怎麽這麽笨。

這世上的男人只有嘴巴最硬,至於那二兩肉,還不是由著女人搓圓捏扁?

她正罵沈芒種不爭氣,結果門口來了個模樣中等但身材高挑的年輕姑娘。

手裏拿著介紹信,正在打聽這裏是不是張副政委的住處。

範文欣出去一看,呦,這前頭還沒離成呢,新的就找上門來了。

說出去張臨淵有理也成沒理了,只得撒了個謊,道:“不在這裏,他回家了。”

“啊?可是秦司令說他在的啊。”這姑娘似乎是個實誠人,還以為張臨淵真的不在,委屈地低著頭,準備回去了。

範文欣瞧著這姑娘這麽好騙,又有些於心不忍,只好拽著她的手,帶她去找安六合。

她趴在安六合耳朵邊上把事情說了,驚得安六合掀開被子直接出來了。

一看,呦,雖然算不得什麽國色天香的大美人,但起碼模樣周正,中規中矩,大眼睛紅嘴唇,稍微打扮一下也是說得過去的。

最主要的是,這姑娘個頭高挑,一頭長發及腰,光是這氣質上就加分不少。

安六合便穿上衣服,問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來做什麽的?”

“嫂子好,我叫趙愛玲,來找張副政委相親的。秦司令說了,能不能成另說,先認識一下。因為他走不開,所以只能我來島上找他了。沒想到他不在島上了,可秦司令不是說他今年的探親假用完了嗎?他現在回去的話,是做什麽去了?難道是他家裏出事了?”趙愛玲其實並沒有那麽好騙,她只是初來乍到,總要搞搞清楚再說。

安六合見她說話條理清楚不卑不亢,心說難怪秦瀚願意她做自己兒媳婦,是個看著老實但內心有主意不好糊弄的姑娘。

她不好剛見面就跟人家撒謊,便讓範文欣在這裏陪陪她,自己去對面看看。

趙愛玲見她出去了,心裏猜到了幾分,坐在堂屋裏看著範文欣:“這位嫂子,你剛剛是哄我的吧?是不是張副政委的婚還沒離掉?要真是這樣,那我就不留著了,我本來就是聽家裏的安排過來的。世上男人千千萬,咱不做那為了男人爭得頭破血流的蠢人,不值當。”

範文欣一聽,得,是她狗眼看人低了。

立馬拽著趙愛玲的手,跟她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。

趙愛玲聽罷,果然是她猜的那樣。

她嘆了口氣:“既然這樣,那我真不能留了。但是我來了一趟,還是要見一見這位張副政委的,不然我沒法跟秦司令交代。勞駕,您幫我引見一下吧,我說句話就走。”

範文欣這下徹底喪失了主動權,只好硬著頭皮,道:“哎,行,那好吧。”

轉身的時候心說,這姑娘看著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,其實厲害著呢,你看她不聲不響,已經把自己從一個被欺瞞的陌生人角色,逆轉成了掌控全局的主動進攻的角色了。

這要是跟張臨淵成了,嘖嘖嘖,恐怕張臨淵要被她吃得死死的了。

結果範文欣剛到門口,就見到安六合回來了。

跟著她來的並不是張臨淵,而是聽到消息後哭著跑出來的沈芒種。

她要親眼看看這個女人,這一看,她就更不甘心了,憑什麽,一個相貌這麽一般的女人,在她婚還沒離掉的時候就要上門欺負人?

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讓這個女人下不來臺,結果還沒開口,就被堵得全無口開。

趙愛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道:“這位就是張副政委的妻子吧,怎麽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的,也不怕別人知道了笑話,好歹自己男人是個副政委呢,起碼的體面還是要留的。至於你想跟我說的話,我勸你還是別說了,能看上你這種女人的男人,想必眼光也好不到哪去,我就不摻和你們的熱鬧了。你們接著鬧,我跟張副政委說句話就走。”

沈芒種張了張嘴,委屈又難堪,最終到底是一個字沒說,由著這個女人跟自己擦肩而過,找張臨淵去了。

張臨淵正蹲在院子裏,腳下全是煙頭,剛安六合過來他把煙掐了,這會兒她走了,他又抽上了。

見著趙愛玲,還是站了起來,客氣地招呼了一聲:“抱歉,我暫時不想再找。”

趙愛玲準備好了反擊的話,沒想到,人家直接來了句沒想再找。

倒是秦司令自作多情了。

她也猜不透秦司令到底在瞎折騰什麽,不過她瞧著張臨淵跟秦司令有著七八分相似的臉模樣,似乎琢磨出來了點什麽。

所以,原本一肚子意見的她,忽然笑著主動跟張臨淵握了握手:“那正好,我暫時也不想找。麻煩秦司令那邊你自己想個措辭,我就不去聽他訓我了。”

這是把皮球踢給張臨淵了,張臨淵本來也沒想找,這事也不怪這個趙愛玲,聞言點點頭:“應該的。”

趙愛玲卻在這一刻改變了主意,臨走時並沒有把話說死了,道:“那就多謝了,這麽一來,要是以後你想找了,說不定他還能再想起我來。”

張臨淵沒說話,看著這個姑娘揚長而去,心中有種被獵人惦記上的感覺,很不爽。?????

這段插曲結束,張臨淵還是咬死了一句話要離婚,沈芒種卻在趙愛玲的刺激下更加鐵了心不肯離。

鬧來鬧去也沒個結果,倒是哨卡那裏的周甲志等著急了,讓周聰過來看看。

周聰來是來了,還沒開口,就聽周中擎說道:“他要來可以,你叫他一路跪著走回老家,坐船過海的時候也不準起來。到了老家,在爺爺奶奶和我爸媽墳上披麻戴孝跪足七七四十九天,一分一秒都不能少,他要是能做到,我可以認他是我周家的人。去吧,你去說吧。”

周聰張了張嘴,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
這還不如直接說老死不相往來呢。

事已至此,也只能這樣了。

周聰轉身離開,剛到門口卻又被周中擎叫住了:“他肯定沒少答應別人幫著要稻種,你要是個聰明的,最好不要多管閑事,他收了別人多少好處,到最後都會自食自果。等他真的被人弄死了你再跟我報個喪就行,其他的一切關於他的消息,我都不想再聽到了。”

周聰這下徹底傻眼了,他琢磨了半天周中擎的話,忽然明白了什麽:“你上次給他那點稻種是故意的?你是故意讓他嘗到甜頭,再縱容他收取別人好處的?”

“你走不走?不走我關門了。”周中擎不想再啰嗦了,谷雨和霜降也被他攆了出來。

周聰沈默地看著關上的大門,忍不住打了個寒噤。

在這一刻,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周甲志被憤怒的村民打死的慘狀。

這,就是老三無聲無息的報覆。

這叫他怎麽不害怕呢,他在一路上不斷問谷雨:“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?我有沒有跟著別人欺負你三哥?”

周聰慌了,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後怕和惶恐。

谷雨冷笑著提醒道:“怎麽,你自己都不記得了?你雖然沒他們過分,但也沒給過三哥好臉色,唯一不同的是,你知道背後勸咱爸留點餘地別把事情做絕。你以為三哥要你來島上是讓你過好日子的?他只是不想你魚肉鄉裏敗壞他的名聲罷了,等他想收拾你的時候,你也跑不掉。”

谷雨說著,忽然靠近一些,貼在他哥耳朵邊上:“我和霜降的戶口都轉出來了,你的可沒有。你再想想我三哥說了什麽,自己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
周聰楞在原地,手裏的煙就這麽掉在了地上。

北風一吹,地上的積雪被刮起一層顆粒,瞬間將那一點火星給吞沒了。

是啊,周中擎說了,老家的親戚都死絕了,他的戶口沒轉,是不是說明,他早晚也會成為被打擊報覆的那一個?

他忽然一陣心慌意亂,調轉方向沖過去拍打著大院的門:“老三,老三你出來,咱兄弟好好說會話,那時候我還小,我做不了家裏的主,你不能什麽都怨我,你……”

正哭著,對門的張臨淵出來了,他直接揪著周聰的胳膊,把他拎遠了搡在地上:“鬼叫什麽呢?”

“小張,你說,我三弟他到底恨不恨我?他把我留在這裏,真的只是為了看著我不做壞事嗎?”周聰心亂如麻,一想到周甲志可能的下場,就覺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。

張臨淵不知道,他不清楚他們周家具體的恩怨,但他從諸葛鳴的話裏話外知道一個事兒,周中擎從小全是靠自己打拼過來的。

所謂的族人,還不如沒有。

這麽一想,周聰能在島上滋潤地過了大半年,也算是賺了。

他吸了口煙,蹲在地上,撣了撣周聰身上的雪:“你問我?你自己心裏沒數嗎?他有沒有差事交給你?要是有,就說明你的死期還沒到,你還有機會。那你還不好好抓住機會?你看到他家門口的花壇了嗎?一根雜草都沒有,全是他和他媳婦最喜歡的花。為了那一點點的美景,他除草除得比誰都勤快。你好好琢磨吧。”

沒有雜草?

那他算雜草嗎?

北風吹過,周聰打了個激靈,趕緊爬起來抓住了張臨淵的手:“你告訴我,你到底為什麽忽然放棄了小安?你是不是也怕我三弟報覆你?你——”

“別把老子跟你混為一談,我跟他談不上生死仇敵,不過是愛上了同一個女人,只要我沒害過安六合他就不會拿我當死敵。我技不如人,但又希望我愛的人過得好,當然要放棄執念。可你不一樣,你沒做的,你老子肯定沒少做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張臨淵說完就走了,留下周聰在雪地裏獨自落淚。

周聰琢磨了好久,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。

是的,老三院門口的花壇裏沒有雜草。

他也不想做老三家門口的雜草。

如果他真的是雜草的後代,他為了活下去,只能親手幫他除了別的雜草,給自己換取一個挪到花盆裏擺到旁邊活著的機會。

於是他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。

他到哨卡那裏撒了個謊,說周中擎在開會,抽不出時間,還叫周甲志別擔心,都是一家人,沒什麽過不去的坎。

還自掏腰包拿了二十塊給周甲志,說是周中擎給他的買酒錢,讓他別計較他開會顧不上出來。

周甲志開心死了,回去的時候恨不得敲鑼打鼓告訴所有人這個好消息。

回到老家,周聰做了這麽幾件事——

第一,他造謠周中擎原諒周甲志了,但別人一提到稻種,他就說自己資歷太淺管不了這種事。

那誰資歷深呢?

自然是周甲志,畢竟是前任族長呢,一時間,巴結周甲志的人更是爭相提著禮物上門說好話。

第二,他買通了幾個人混了進去,收集周甲志的種種惡行,同時又不遺餘力地溜須拍馬,讓周甲志頭重腳輕分不清自己姓甚名誰。

第三,他暗地裏找來幾個以前跟他混的,每家每戶核對收成和交納的種子,靜待時機,一起收拾。

他這邊都快把日子過成諜戰劇了,島上的周中擎卻整天只有三件事可做:去部隊工作,回家陪老婆,照顧孩子。

至於張臨淵和沈芒種的糊塗官司,他管不了,也不想管了。

聽說沈芒種楞是拖到了婚姻登記處的人休假了都沒去登記,還整天守在大院門口的路上,做望夫石。

而範文欣,在臘月二十八這天又分手了,一扭頭找了個更年輕的,氣得她那前任找上門去打了一架,一時間成為大院所有人津津樂道的新年趣聞。

而葛麗葛強,則被自家老媽豐富多彩的戀愛生活弄得目瞪口呆,對比之下,似乎看著消停下來的華念君也順眼了不少。

至於他們的老子,是不是在別人眼中又多戴了一頂綠帽子,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們老子終於結束了三個月的懲罰期限,領到這個月的津貼了。

兄妹倆一拿到錢就把自己的那份藏了起來,隨後盯著神采奕奕的葛長征:“爸你高興什麽呢?”

葛長征當然高興,華念君肚子一天天大了,人人都說看樣子懷的是個兒子,他能不高興嗎?

一時得意,便提上一壺糙米酒,去找諸葛鳴蹭蹭兒子多的福氣。

路上從周中擎家門口經過,無意中扭頭看了眼,但見部隊裏整天怒目金剛似的周旅長,正眉眼溫柔地舉著一只勺子,挖了一塊辣椒醬,小心翼翼地往他媳婦嘴裏送。

那架勢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媳婦懷了個國寶呢。

葛長征嘚嘚瑟瑟的,一想到他媳婦懷的是兒子,而人人都說周中擎這邊是個閨女,便打趣道:“周旅長,懷個女兒就這麽伺候你媳婦啦,那要是懷個兒子,你不得把她寵上天了。”

周中擎白了他一眼:“怎麽?我就樂意寵女兒,你不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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